荀淑字季和,潁川潁陰人,荀卿十一世孫也。少有高行,博學而欠好章句,多為陋儒所非,而鄉鎮稱其知人。
安帝時,征拜郎中,后再遷當涂長。往職還鄉里。當世名賢李固、李膺等皆師宗之。及梁太后臨朝,有日食地動之變,詔公卿舉賢良樸直,光祿勛包養杜喬、少府房植舉淑對策,譏刺貴幸,為年夜將軍梁冀所忌,出補朗陵侯相。蒞事明理,稱為神君。頃之,棄官歸,閑居養志。產業每增,輒以贍宗族知友,年六十七,建和三年卒,李膺時為尚書,自表師喪。二縣皆為立祠。有子八人:儉、緄、靖、燾、汪、爽、肅、專,并著名稱,時人謂之”八龍”。
初,荀氏舊里名西豪,潁陰令勃海苑康以為昔高陽氏有佳人八人,今荀氏亦有八子,故改其里曰高陽里。
靖有至行,不仕,年五十而終,號曰玄行師長教師。
淑兄子昱字伯條,曇字無智。昱為沛相,曇為廣陵太守。兄弟皆正身疾惡,志除閹宦。其支黨賓客有在二郡者,纖罪必誅。昱后共年夜將軍竇武謀誅中官,與李膺俱逝世。曇亦禁錮終身。
爽字慈明,一名谞。幼而好學,年十二,能通《年齡》、《論語》。太尉杜喬見而稱之,曰:”可為人師。”爽遂耽思經書,慶吊不可,征命不應。潁川為之語曰:”荀氏八龍,慈明無雙。”
延熹九年,太常趙典舉爽至孝,拜郎中。對策陳廉價曰:
臣聞之于師曰:”漢為火德,火生于木,木盛于火,故其德為孝,其象在《周易》之《離》。”夫在地為火,在天為日。在天者用其精,在地者用其形。夏則火王,其精在天,溫熱之氣,養生百木,是其孝也。冬時則廢,其形在地,酷烈之氣,焚燒山林,是其不孝也。故漢制使全國誦《孝經》,選吏舉孝廉。夫喪親自盡,孝之終也。今之公卿及二千石,三年之喪,不得即往,殆非所以增崇孝道而克稱火德者也。往者孝文勞謙,行過乎儉,故有遺詔以日易月。此當時之宜,不成貫之萬世。古今之制雖有損益,而諒闇之禮未嘗改移,以示全國莫遺其親。今公卿群寮皆政教所瞻,而怙恃之喪不得奔赴。夫仁義之行,自上而始;敦樸之俗,以應乎下。傳曰:”喪祭之禮闕,則人臣之恩薄,背逝世忘生者眾矣。”曾子曰:”人未有自致者,必也親喪乎!”《年齡傳包養》曰:包養網“上之所為,平易近之歸也。”夫上所不為而平易近或為之,故加刑罰;若上之所為,平易近亦為之,又何誅焉?昔丞相翟方進,以自備宰相,而不敢逾制。至遭母憂,三十六日而除。夫掉禮之源,自上而始。古者年夜喪三年不呼其門,所以崇國厚俗篤化之道也。事掉宜正,過勿憚改。全國通喪,可如舊禮。
臣聞有夫婦然后有父子,有父子然后有君臣,有君臣然后有高低,有高低然后有禮儀。禮義備,則人知所厝矣。夫婦人倫之始,王化之端,故文王作《易》,上經首《乾》、《坤》,下經首《咸》、《恒》孔子曰:”天尊地卑,乾坤定矣。”夫婦之道,所謂順也。《堯典》曰:”釐降二女于媯汭,嬪于虞。”降者下也,嬪者婦也。言雖帝堯之女,下嫁于虞,猶屈體降下,勤修婦道。《易》曰:”帝乙歸妹,以祉元吉。”婦人謂嫁曰歸,言湯以娶禮歸其妹于諸侯也。《年齡》之義,王姬嫁齊,使魯主之,不以皇帝之尊加包養于諸侯也。今漢承秦法,設尚主之儀,以妻制夫,以卑臨尊,違乾坤之道,掉陽唱之義。孔子曰:”昔圣人之作《易》也,仰則觀象于天,俯則察法于地,睹鳥獸之文,與地之宜。近取諸身,遠取諸物,以通神明之德,以類萬物之情。”今觀法于天,則北極至尊,四星妃后。察法于地,則昆山象夫,卑澤象妻。睹鳥獸之文,鳥則雄者鳴鴝,雌則順服;獸則牡為唱導,牝乃相從。近取諸包養身,則乾為人首,坤為人腹。遠取諸物,則木實屬天,根荄屬地。陽尊陰卑,蓋乃本性。且《詩》初篇實首《關雎》;《禮》始《寇》、《婚》,先正夫婦。六合《六經》,其旨一揆。宜改尚主之制,以稱乾坤之性。守法堯、湯,式是周、孔。合之六合而不謬,質之鬼神而不疑。人事這般,則嘉瑞降天,吉符出地,五韙咸備,各以其敘矣。
昔者圣人建六合之中而謂之禮,禮者,所以興福祥之本,而止禍亂之源也。人能枉欲從禮者,則福歸之;順情廢禮者,則禍歸之。推禍福之所應,知興廢之所由來也。眾禮之中,婚禮為首。故皇帝娶十二,天之數也;諸侯以下各有等差,事之降也。陽性純而能施,陰體順而能化,以禮濟樂,節宣其氣。故能豐子孫之祥,致老壽之福。及三代之季,淫而無節。瑤臺、傾宮,陳妾數百。陽竭于上,陰隔全包養網國。故周公之戒曰:”不知稼穡之艱難,不聞君子之勞,惟耽樂之從,時亦罔或克壽。包養“是其明戒。后世之人,好福不務其本,惡禍不易其軌。傳曰:”截趾適屨,孰云其愚?何與斯人,追欲喪軀?”誠可痛也。臣竊聞后宮采女五六千人,從官侍使復在其外。冬夏衣服,旦夕稟糧,耗費縑帛,空竭府躲,征調增倍,十而稅一,空賦不辜之平易近,以供無用之女,蒼生窮困于外,陰陽隔塞于內。故感動和氣,災異屢臻。臣愚以為諸非禮聘不曾幸御者,一皆遣出,使成妃合。一曰通怨曠,和陰陽。二曰省財用,實府躲。三曰修禮制,綏眉壽。四曰配陽施,祈螽斯。五曰寬役賦,安百姓。此誠國家之弘利,天人之年夜福也。
夫冷熱晦明,所以為歲;尊卑奢儉,所以為禮:故以晦明冷暑之氣,尊卑侈約之禮為其節也。《易》曰:”六合節而四時成。”《年齡傳》曰:”唯器與名不成以假人。”《孝經》曰:”安上治平易近,莫善于禮。”禮者,尊卑之差,高低之制也。昔季氏八佾舞于庭,非有傷害困于人物,而孔子猶曰”是可忍也,孰不成忍。”《洪包養網范》曰:”惟辟作威,惟辟作福,惟辟玉食。”凡此三者,君所獨行而臣不得同也。今臣僣君服,下食上珍,所謂害于而家,兇于而國者也。宜略依古禮尊卑之差,及董仲舒軌制之別,嚴督有司,必行其命。此則禁亂善俗足用之要。
奏聞,即棄官往。
后遭黨錮,隱于海上,又南遁漢濱,積十余年,以著作為事,遂稱為碩儒。黨禁解,五府并辟,司空袁逢舉有道,不應。及逢卒,爽禮服三年,當世往往化以為俗。時人多不可妻服,雖在親憂猶有吊問喪疾者,又私謚其君父及諸名流,爽皆引據年夜義,正之經典,雖不悉變,亦頗有改。
后公車征為年夜將軍何進從事中郎。進恐其不至,迎薦為侍中,及進敗而詔射中絕。獻帝即位,董卓輔政,復征之。爽欲遁命,吏持之急,不得往,因復就拜平原相。行至宛陵,復追為光祿勛。視事三日,進拜司空。爽自被征命及登臺司,九十五日。因從遷都長安。
爽見董卓忍暴滋甚,必危社稷,包養網其所辟舉皆取才略之士,將共圖之,亦與司徒王允及卓長史何颙等為內謀。會病薨,年六十三。
著《禮》、《易傳》、《詩傳》、《尚書正經》包養、《年齡條例》,又集漢事成敗可為鑒戒者,謂之《漢語》。又作《公羊問》及《辯讖》,并它所論敘,題為《新書》。凡百余篇,今多所亡缺。
兄子悅、彧并著名。彧自有傳。
論曰:荀爽、鄭玄、申屠蟠俱以儒行為處士,累征并謝病不詣。及董卓當朝,復備禮召之。蟠、玄竟不平以全其高。爽已黃發矣,獨至焉,未十旬而取卿相。意者疑其乖趣舍,余竊商其情,以為出處正人之年夜致也,平運則弘道以求志,衰微則濡跡以匡時。荀公之吃緊自勵,其濡跡乎?否則,何為違貞吉而履虎尾焉?觀其遜言遷都之議,以救楊、黃之禍。及后潛圖董氏,幾振國命,所謂”年夜直若屈”,道故逶迤也。
悅字仲豫,儉之子也。儉早卒。悅年十二,能說《年齡》。家貧無書,每之人間,所見篇牘,一覽多能誦記。性沉靜,美姿容,尤好著作。靈帝時閹官用權,士多退身窮處,悅乃托疾隱居,時人莫之識,唯從弟彧特稱敬焉。初辟鎮東將軍曹操府,遷黃門侍郎。獻帝頗好文學,悅與彧及少府孔融侍講禁中,朝夕談論。累遷秘書監、侍中。
時,政移曹氏,皇帝恭己罷了。悅志在獻替,而謀無所用,乃作《申鑒》五篇。其所論辯,通見政體,既成而奏之。其粗略曰:
包養網 夫道之本,仁義罷了矣。五典以經之,群籍以緯之,詠之歌之,弦之舞之,前監既明,后復申之。故古之圣王,其于仁義也,申重罷了。
致政之術,先屏四患,乃崇五政。
一曰偽,二曰私,三曰放,四曰奢。偽亂俗,私壞法,放越軌,奢敗制。四者不除,則政末由行矣。夫俗亂則道荒,雖六合不得保其性矣;法壞則世傾,雖人主不得守其度矣;軌越則禮亡,雖圣人不得全其道矣;制敗則欲肆,雖四表不得充其求矣。是謂四患。
興農桑以養其生,審好惡以正其俗,宣文包養教以章其化,立武備以秉其威,明賞罰以統其法。是謂五政。
人不畏逝世,不成懼以罪。人不樂生,不成勸以善。雖使契布五教,皋陶作士,政不可焉。故在上者先豐人財以定其志,帝耕籍田,后桑蠶宮,國無游人,野無荒業,財不賈用,力不妄加,以周人事。是謂養生。
正人之所以動六合,應包養網神明,正萬物而成王化者,必乎真定罷了。故在上者審定好丑焉。善惡要乎功罪,毀譽效于準驗。聽言責事,舉名察實,無惑詐傷,以蕩眾心。故事無不核,物無不切,善無不顯,惡無不章,俗無奸怪,平易近無淫風。蒼生高低睹短長之存乎己也,故肅恭其心,慎修其行,內不回惑,外無異看,則平易近志平矣。是謂正俗。
正人以情用,君子以刑用。榮辱者,賞罰之精華也。故禮教榮辱,以加正人,化其情也;枷鎖鞭撲,以加君子,化其刑也。正人不犯辱,況于刑乎!君子不忌刑,況于辱乎!若教化之廢,推中人而墜于君子之域;教化之行,引中人而納于正人之涂。是謂章化。君子之情,緩則驕,驕則恣,恣則怨,怨則叛,危則謀亂,安則思欲,非威強無以懲之。故在上者,必有武備,以戒不虞,以遏寇虐。安居則寄之內政,有事則用之軍旅。是謂秉威。
賞罰,政之樣子。現在她已經恢復了鎮定,有些可怕的平靜。柄也。明賞必罰,審信慎令,賞以勸善,罰以懲惡。人主不妄賞,非徒愛其財也,賞妄行則善不勸矣。不妄罰,非矜其人也,罰妄行則惡不懲矣。賞包養網不勸謂之止善,罰不懲謂之縱惡。在上者能不止下為善,不縱下為惡,則國法立矣。是謂統法。
四患既蠲,五政又立,行之以誠,守之以固,簡而不怠,疏而不掉,無為為之,使自施之,無事事之,使自交之。不肅而成,不嚴而化,垂拱揖讓,而海內平矣。是謂為政之方。
又言:
尚主之制非古。厘降二女,陶唐之典。歸妹元吉,帝乙之訓。王姬歸齊,宗周之禮。以陰乘陽違天,以婦陵夫違人。違天不祥,違人不義。又古者皇帝諸侯有事,必告于廟。廟有二史,左史記言,右史書事。事為《年齡》,言為《尚書》。君舉必記,善惡成敗,無不存焉。下及士庶,茍有茂異,咸在載籍。或欲顯而不得,或欲隱而名章。得掉一朝,而榮辱千載。惡人勸焉,淫人懼焉。宜于今者備置史官,掌其典文包養,紀其行事。每于歲盡,舉之尚書。以助賞罰,以弘法教。
帝覽而善之。
帝好典籍,常以班固《漢書》文繁難省,乃令悅依《左氏傳》體以為《漢紀》三十篇,詔尚書給筆札。辭約事詳,論辨多美。其序之曰:
昔在包養上圣,惟建皇極,經緯六合,觀象立法,乃作書契,以通宇宙,揚于王庭,厥用年夜焉。先王光演年夜業,肆于時夏。亦惟厥后,永久作典。夫立典有五志焉:一曰達道義,二曰章法度,三曰通古今,四日著功勛,五曰表賢能。于是天人之際,事物之宜,粲然顯著,罔不備矣。世濟其軌,不隕其業。損益盈虛,與時新聞。臧否分歧,其揆一也。漢四百有六載,撥亂歸正,統武興文包養網,永惟祖宗之洪業,思光啟乎萬嗣。圣上穆然,惟文之恤,瞻前顧后,是紹是繼,闡崇年夜猷,命立國典。于是綴敘舊書,以述《漢紀》。中興以前,明主賢臣得掉之軌,亦足以觀矣。
又著《崇德》、《正論》及諸論數十篇。年六十二,建安十四年卒。
韓韶字仲黃,潁川舞陽人也。少仕郡,辟司徒府。時,太山賊公孫舉偽號歷年,守、令不克不及破散,多為坐法。尚書選三府掾能理劇者,乃以韶為贏長。賊聞其賢,相戒不進贏境。余縣多被寇盜,廢耕桑,其流進縣界求索衣糧者甚眾。韶愍其饑困,乃開倉賑之,所稟贍萬余戶。主者爭謂不成。韶曰:”長活溝壑之人,而以此服罪,含笑九泉矣。”太守素知韶名德,竟無所坐。以病卒官。同郡李膺、陳寔、杜密、荀淑等為立碑頌焉。
子融,字無長。少能辯理而不為章句學。聲名甚盛,五府并辟。獻帝初,至太仆。年七十卒。
鐘皓字季明,潁川長社人也。為郡著姓,世善刑律。皓少以篤行稱,公府連辟,為二兄未仕,避隱密山,以詩律傳授門徒千余人。同郡陳寔,年不及皓,皓引與為友。皓為郡功曹,會辟司徒府,臨辭,太守問:”誰可代卿者?”皓曰:”明府欲必得其人,西門亭長陳寔可。”寔聞之,曰:”鐘君似不察人,不知何獨識我?”皓頃之自劾往。前后九辟公府,征為廷尉正、博士、林慮長,皆不就。時,皓及荀淑并為士年夜夫所歸慕。李膺常嘆曰:”荀君清識難尚,鐘君至德可師。”
皓兄子瑾母,膺之姑也。瑾好學慕古,有退讓風,與膺同年,俱有聲名。膺祖太尉脩,常言:”瑾似我家性,邦有道不廢,邦無道免于刑戮。”復以膺妹妻之。瑾辟州府。未嘗屈志。膺謂之曰:”孟子以為’人無長短之心,非人也’。弟何期不與孟軻同邪?”瑾常以膺言白皓。皓曰:”昔國武子好昭人過,乃至怨本。卒保身全家,爾道為貴。”其體訓所安,多此類也。
年六十九,終于家。諸儒頌之曰:”林慮懿德,非禮不處。悅此詩書,弦琴樂古。五就州招,九應臺輔。逡巡王命,卒歲容與。”
皓孫繇,建安中為司隸校尉。
陳寔字仲弓,潁川許人也。出于單微。自為兒童,雖在戲弄,為等類所歸。少作縣吏,常給事廝役,后為都亭佐。而有志好學,坐立誦讀。縣令鄧邵試與語,奇之,聽受業太學。后令復召為吏,乃避隱陽城山中。時有殺人者,同縣楊吏以疑寔,縣遂逮系,考掠無實,而后得出。乃為督郵,乃密托許令,禮召楊吏。遠近聞者,咸嘆服之。
家貧,復為郡西門亭長,尋轉功曹。時中常侍侯覽托太守高倫用吏,倫教署為文學掾。寔知非其人,懷檄請見。言曰:”此人不宜用,而侯常侍不成違。寔乞從外署,缺乏以塵明德。”倫從之。于是鄉論怪其非舉,寔終無所言。倫后被征為尚書,郡中士年夜夫送至輪氏傳舍。倫謂眾人言曰:”吾前為侯常侍用吏,陳君密持教還,而于外白署。比聞議者以此少之,此咎由故人畏憚強御,陳君可謂善包養網則稱君,過則稱己者也。”寔固自引愆,聞者方嘆息,由是全國服其德。
司空黃瓊辟選理劇,補聞喜長,旬月,以期喪往官。復再遷除太丘長。修德清靜,蒼生以安。鄰縣人戶歸附者,寔輒訓導譬解,發遣各令還本司官行部。吏慮有訟者,白欲禁之。寔曰:”訟以求直,禁之理將何申?其勿所拘。”司官聞而嘆息曰:”陳君所言若是,豈有怨于人乎?”亦意無訟者。以沛相賦斂違法,乃解印綬往,吏人追思之。
及后拘捕黨人,事亦連寔。余人多迴避求免,寔曰:”吾不就獄,眾無所恃。”乃請囚焉。遇赦得出。靈帝初“媽媽,你睡了嗎?”,年夜將軍竇武辟以為掾屬。時中常侍張讓權傾全國。讓父逝世,歸葬潁川,雖一郡畢至,而名流無往者,讓甚恥之,寔乃獨吊焉。及后復誅黨人,讓感寔,故多所全宥。
寔在鄉閭,平心率物。其有爭訟,輒求判正,曉譬是曲,退無怨者。至乃嘆曰:”寧為刑罰所加,不為陳君所短。”時、歲荒平易近儉,有盜夜進其室,止于梁上。寔陰見,乃起自整拂,呼命子孫,雜色訓之曰:”夫人不成不自勉。不善之人未必本惡,習以性成,遂至于此。梁上正人者“媽媽,你要說話。”是矣!”盜年夜驚,自投于地,稽顙歸罪。寔徐譬之曰:”視君狀貌,不似惡人,宜深低廉甜頭反善。然此當由貧困。”令遺絹二匹。自是一縣無復盜竊。
太尉蔡修緩緩點頭。楊賜、司徒陳耽,每拜公卿,群僚畢賀,賜等常嘆寔年夜位未登,愧于先之。及黨禁始解,年夜將軍何進、司徒袁隗遣人敦寔,欲特表以不次之位。寔乃謝使者曰:”寔久絕人事,飾巾待終罷了。”時,三公每缺,議者歸之,累見征命,遂不起,閉門懸車,棲遲養老。中平四年,年八十四,卒于家。何進遣使吊祭,海內赴者三萬余人,制衰麻者以百數。共刊石立碑,謚為文范師長教師。
有六子,紀、諶最賢。
紀字元方,亦以致德稱。兄弟孝養,閨門雍和,后進之士皆推慕其風。及遭黨錮,發憤著書數萬言,號曰《包養網陳子》。黨禁解,四府并命,無所屈就。遭父憂,每哀至,輒歐血絕氣,雖衰服已除,而積毀消瘠,殆將滅性。豫州刺史嘉其至行,表上尚書,圖象百城,以厲風俗。董卓進洛陽,乃使就家拜五官中郎將,不得已,到京師,遷侍中。出為平原相,往謁卓,時欲徙都長安,乃謂紀曰:”三輔平敞,四面險固,地盤肥美,號為陸海。今關東起兵,恐洛陽不成久居。長安猶有宮室,今欲西遷何如?”紀曰:”全國有道,守在四夷。宜修德政,以懷不附。遷移至尊,誠計之末者。愚以公宜事委公卿,專精外任。其有違命,則威之以武。今關東兵起,平易近不勝命。若謙遠朝政,率師討伐,包養則涂炭之平易近,庶幾可全。若欲徙萬乘以自安,將有累卵之危,崢嶸之險也。”卓意甚忤,而敬紀名行,無所復言。時議欲以為司徙,紀見禍亂方作,不復辨嚴,即時之郡。璽書追拜太仆,又征為尚書令。建安初,袁紹為太尉,讓于紀;紀不受,拜年夜鴻臚。年七十一,卒于官。
子群,為魏司空。全國以為公慚卿,卿慚長。
弟諶,字季方。與紀齊德同業,父子并著高名,時號三君。每宰府辟召,常同時旌命,羔雁成群,當世者靡不榮之。諶早終。
論曰:漢自中世以下,閹豎擅恣,故俗遂以遁身矯潔放言為高。士有不談此者,則蕓夫牧豎已叫呼之矣。故時政彌惛,而其風愈往。唯陳師長教師進退之節,必可度也。據于德故物不犯,安于仁故不離群,行成乎身而道訓全國,故兇邪不克不及以權奪,王公不克不及以貴驕,所以聲教廢于上,而風俗清乎下也。
贊曰:二李師淑,陳君友皓。韓韶就吏,贏寇懷道。太丘奧廣,模我彝倫。曾是淵軌,薄夫以淳。慶基既啟,有蔚潁濱,二方承則,八慈繼塵。
《后漢書》 南朝宋·范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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